记三直老师

first wrote on 2018-11-10

只有失去,才知道珍惜
只有失去,才知道留恋

肖老师,白白胖胖,是我们班中预的语文老师。因名“矗”,故戏其名为“三直老师”。
其实肖老师与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——他中预下还因病请了快半个学期的假。尽管如此,那一周五节到六节的语文课,成了我们的快乐时光。
“XXX,你脸上是不是有蚊子了?”
“啪。”
此类对话,对当时的我们来说,虽已成为家常便饭,但还是次次有欢笑,有议论。
三直老师从来不点那些上课讲话的同学的名,而是用这种引人发笑的言语来提醒那些同学。经实践证明,效果比直接点名要好不少。
但一切都结束了,自从那天起。
“不管我下面说什么,请你们保持冷静,不要发出不正常的声响。”初一开学第一天,黄老师拿着一张白纸,对全班大声宣布。
“从这一学期开始,肖老师不再担任我们的语文老师……”
这即所谓晴天霹雳,全班人皆为之震惊:肖老师进班上课已成为历史,留下无限遐想和怀念。要不是黄老师站在前面,我的嘴里就不知能放下多少只青蛙了。
虽然许老师上课也很有意思,但打心底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是肖老师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吗?
是三直老师常年挂在嘴边的笑容吗?
显然不是。
少的,是三直老师;而这,却无法弥补。
……
就在期中考试前几天,我在老教室门口又遇到了三直老师。
“你们两个,又来搬电脑了?”
“对啊。”
“肖老师我上次来你办公室你为啥不叫我?搞的子云姐回去一直笑话我。”
“你别管他。”
……
肖老师的说话风格一点没变,还是那样引人发笑。这一串简短的对话,不长,却勾起我无限的回忆:那逝去了的时光,总感觉就在眼前;但一旦去摸,就立马灰飞烟灭。回忆其本身,也一直若有若无。
发生在肖老师和我们之间的趣事,多的像满天星,数也数不清,说它们成了繁重学习任务下的“精神食粮”,也一点不为过。
不曾明白,为何初三的学长们中有几个班对肖老师的感情如此之深,以至于在见到肖老师上课时,也要隔着窗,问个好。
从肖老师回礼的动作上看出他们曾经是师生,但这是为什么?
有些事,真的,只有经历了,才能理解。
他们和我们,是学兄学弟,是学姐学妹。但他们和我们也是一伙人:一伙怀念肖老师的人。
如今,我们珍惜和肖老师在一起的每分每秒,也和那些学长一样见到肖老师时,总要叫一声,问个好。
有些事,拥有的人无法理解。
有些事,失去的人无比怀念。
我们都是这样的人:只有失去,方知珍惜的人。我想,三直老师也是,只不过没有我们这么疯狂罢了。

二零一八年十一月十日

后记

老实说,我已经快忘记我写过这篇文章了,只是在整理我以前写过的随笔时才想起:我和一些学长一样,也写过三直老师。
肖老师的课堂,可谓求之而不可得;换句话说,这就是我们心中的理想课堂。
如今肖老师已经不再在新华初教书了:他带着那标准的微笑和幽默,去了新北郊。最近肖老师也和我联系,他还是很怀念华初的,因此时常会回来看看。
时光飞逝,我和肖老师的邂逅,从教室里,到走廊里,再到绿荫下的篮球框旁。
和肖老师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。越是少,我们越是珍惜。
还是那句话:
  只有失去,才知道珍惜;
  只有失去,才知道留恋。

二零一九年七月一日

毕业后再记

和三年前的场景何其相似:要不是和朋友聊到,早就不会想起写过这篇文章了。说是要给朋友看,但还是在移动硬盘里东翻西找才找出了一本当时没编完的自选集。
想想,我也快有两年没有真正落笔写过文章了。这两年也确实变了许多:从新华初中途退学,离开中国远赴万里之外,在德国补习一年德语后再重新加入德国的初三…
即使都在德国的高中里待了一年了,新华初的点点滴滴仍然历历在目。但无论是好是坏,都过去了:好的怀念、坏的庆幸。
而三直老师,则就像在新华初的点点滴滴一样,在我的人生轨迹中仿佛消失了一般,自出国后,再无交集。貌似上次联系,也是几年前的事了。
但我仍然是忘不了三直老师,忘不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,标志性的幽默,标志性的风趣。
时至今日,我也清楚的记得,在中预那年有一个叫肖矗的语文老师,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语文是如此有趣的老师,也是第一个让我真正“期待”上课的老师。
但岁月变迁,我已没有了三直老师的联系方式,就算联系,也不知从何谈起。
但,虽然已不知去向,虽然已不知近况,虽然不知能否再次相聚,甚至不知三直老师他是否还记得那个叫吕思辰的,在面前只会傻笑的学生,
我仍希望,三直老师能一切安好。
愿这份祝福,能跨越千里之遥,送至他的身边。

二零二二年八月十二日凌晨 于德国林道